第二天清晨,俞晚晴早早來到金陵大學考古研究所。父親俞明遠的辦公室門虛掩著,
她輕輕推開門,看到父親正伏案工作,花白的頭發(fā)在晨光中顯得格外刺眼。 "爸。
"她輕聲喚道。 俞明遠抬起頭,眼鏡后的眼睛閃過一絲驚訝。"晚晴?這么早有事?
" 她關(guān)上門,從包里取出那個紫檀木盒,放在父親面前。"您看看這個。" 當盒子打開,
俞明遠的表情瞬間凝固。他的手顫抖著觸碰玉簪,嘴唇微微發(fā)抖。
"這...這是你母親的簪子。從哪里得到的?" 俞晚晴將昨晚的經(jīng)過告訴父親,
包括那個神秘電話。俞明遠的眉頭越皺越緊。 "爸,您認識這些符號嗎?
"她指向簪子上那些熒光物質(zhì)形成的圖案。 俞明遠戴上老花鏡,仔細查看。
"這不是普通的符號..."他的聲音突然變得警覺,"晚晴,這件事你不要再管了。
把簪子交給我處理。" "為什么?這關(guān)系到我母親的下落!"俞晚晴難以置信地看著父親,
"您是不是知道些什么?二十年來您從不談論母親的失蹤,現(xiàn)在這支簪子出現(xiàn)了,
您還要繼續(xù)隱瞞嗎?" 俞明遠的表情痛苦而復雜。"有些事知道得越少越安全。
你母親她...卷入了危險的事情。" "什么事情?" 辦公室的門突然被推開,
一個年輕的研究生探頭進來。"俞教授,會議室已經(jīng)準備好了,
大家都在等您..." 俞明遠迅速合上盒子。"晚晴,晚上回家再說。
現(xiàn)在我有重要的研討會。"他將盒子推回給女兒,"把這東西收好,別告訴任何人。
" 離開研究所,俞晚晴的心情更加混亂。父親顯然知道內(nèi)情,卻拒絕告訴她。
她決定先回工作室,嘗試修復簪子并破解那些神秘符號。
工作室位于老城區(qū)一棟改建的民國建筑內(nèi),環(huán)境清幽。當她走到門口時,
發(fā)現(xiàn)門鎖有被撬動的痕跡。俞晚晴的心一緊,從包里取出防狼噴霧,小心翼翼地推開門。
室內(nèi)一片狼藉。文件散落一地,抽屜被拉開,但她很快發(fā)現(xiàn),
只有工作臺附近的區(qū)域被翻動過,其他地方完好無損。闖入者似乎是沖著某樣特定東西來的。
她快步走向隱藏式保險柜——外表看起來只是一個普通書架。保險柜完好無損,
密碼鎖沒有被破壞的痕跡。看來闖入者沒有找到他們想要的東西。 俞晚晴輸入密碼,
打開保險柜。紫檀木盒安然無恙。她松了口氣,取出盒子放在工作臺上。就在此時,
她聽到身后傳來輕微的腳步聲。 她猛地轉(zhuǎn)身,防狼噴霧對準來人。"別動!
" 來人停在門口,舉起雙手。是個三十出頭的男人,身高約一米八五,
穿著深藍色襯衫和黑色西褲,輪廓分明的臉上帶著一絲驚訝。 "抱歉,我不是有意嚇到你。
"男人的聲音低沉有力,"我是程馳,金陵市公安局刑偵支隊隊長。
" 他緩緩從口袋里掏出警官證,遞到俞晚晴能看清的距離。證件看起來是真的,
照片與本人相符。 俞晚晴沒有放下防狼噴霧。"警察就可以私闖民宅?" "門沒鎖,
我看到里面有被翻動的痕跡,擔心有人受傷。"程馳解釋道,目光掃過凌亂的工作室,
"看來有人比我先到一步。" "你怎么知道我在這里?為什么來找我?"俞晚晴依然警惕。
程馳從手機里調(diào)出一張照片,遞給她看。"認識這個人嗎?
" 照片上是一個穿黑色風衣的男人,正是昨晚送玉簪來的那個人。
"昨晚他來給我送東西。"俞晚晴謹慎地回答,"怎么了?" "他死了。
"程馳直視她的眼睛,"今天凌晨在秦淮河邊被發(fā)現(xiàn),死因可疑。
我們追蹤他生前的行動軌跡,發(fā)現(xiàn)他最后接觸的人是你。" 俞晚晴感到一陣寒意。
"我什么都不知道。他只是個送貨的。" 程馳的目光落在工作臺上的紫檀木盒上。
"他送來的就是這個?能看看嗎?" 俞晚晴下意識地擋在盒子前。"這是客戶的私人物品,
涉及保密協(xié)議。" "俞小姐,這是一起兇殺案調(diào)查。"程馳的語氣變得嚴肅,
"配合警方是每個公民的義務。" 兩人對峙片刻,俞晚晴最終讓步。她打開盒子,
露出里面的玉簪。 程馳戴上手套,小心地拿起簪子檢查。"宋代白玉簪,做工精美,
價值不菲。"他的專業(yè)判斷讓俞晚晴有些意外。
"表面有裂紋和某種殘留物...你知道這是什么嗎?" "不清楚,我還沒來得及檢測。
"俞晚晴沒有提及熒光符號的事。 程馳將簪子放回盒子。"死者名叫張強,
有盜竊文物前科。最近在為某個私人收藏家工作。你知道委托人是誰嗎?" 俞晚晴搖頭。
"匿名委托,只有一個電話號碼。"她拿出那張卡片遞給程馳。 程馳記下號碼,還給她。
"俞小姐,我建議你將這件物品暫時交由警方保管。它可能涉及刑事案件。" "不行!
"俞晚晴脫口而出,隨即意識到自己的失態(tài),"我是說...作為專業(yè)修復師,
我有責任保護好客戶的物品。除非有正式的法律手續(xù),否則我不能把它交給你。
" 程馳若有所思地看著她。"你對這支簪子很在意,不只是因為工作,對嗎?
" 俞晚晴沒有回答。 "好吧。"程馳最終說,"我會申請搜查令。在此之前,
請保持電話暢通,我可能還有問題需要請教。"他遞給她一張名片,"有任何異常情況,
立刻聯(lián)系我。" 程馳離開后,俞晚晴鎖好門,拉上窗簾。她再次取出紫外線燈照射簪子,
這次有了更驚人的發(fā)現(xiàn)——在強光下,那些熒光符號更加清晰,
而且排列成一種她從未見過的圖案,像是一幅微型地圖,又像是某種古老的文字。
她拍下照片,發(fā)給父親,然后嘗試用文物數(shù)據(jù)庫比對這種符號。幾小時后,
她找到了一個模糊的匹配——這些符號與北宋時期一個秘密教派的密文相似,
該教派崇拜某種"永生之術(shù)",后來被朝廷剿滅。 正當她深入研究時,手機響了。是父親。
"晚晴,立刻帶著簪子離開工作室!"父親的聲音異常急促,"去老宅,那里安全。
我隨后就到。" "發(fā)生什么事了?" "有人在追蹤那支簪子,他們很危險!快走,
不要相信任何人,包括警察!" 電話突然中斷。俞晚晴再打過去,已無法接通。
她迅速收拾必需品,將簪子藏在特制的內(nèi)袋中,剛準備離開,工作室的燈突然熄滅。
整棟樓陷入黑暗。 停電?不,太巧合了。俞晚晴屏住呼吸,
聽到樓下傳來輕微的腳步聲——不止一個人,正悄悄向樓上移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