兩個男人一口一口地喘著粗氣,腳步沉重地疾跑著.身后的一群人嘴里不知嘰里咕嚕吼些什么.
"許平,你先走吧!也許在這個販毒窩點逃出來,也是我佛慈悲."
那個叫許平的男人吟哼道:"還有100."
"不是,老許,你又犯病了!!
"徐華,我....."許平還未說完,身后"呼呼"的聲音響起.
許平身體一顫,用左手一摸腰間正是一個血乎乎的洞.許平又大喊道"50"
“老許,你......我背你!"徐華剛一靠近許平.一記響亮的巴掌呼了過來
"老許你.....你媽,發(fā)什么瘋!"
"25"
"你有病啊!"
后面又有一陣槍聲響起,一個竹血窟隆打在許平的身上.
"老許可真有你的,你怎么知道這有條的湖,咱跳下去就能活了!"
"徐華,我活不下去了"
話言剛落,許平一腳口揣在徐華的屁股上.徐華一下去失去重心,可他畢竟是警察,一把抓住許平的腳腕,許平料想不到也跟著掉墜落.湖面離崖邊也得有十五米,五六層樓.加上許平有傷,剛碰上水面,許平腦中一響,暈了過去。
再度醒來,已身處岸邊。許平模糊地感覺到一個人雙臂在按自己的胸口.他努力睜開眼,只見徐華的臉與自己的臉不足寸。徐華盡量的嘟著嘴唇,眼神迷離的看著許平.
又是一記響亮的巴掌"嗨啊!老許你醒了!"他撫了撫自己的臉繼續(xù)說道:"你怎么變得喜歡打巴掌了!”
許平奄奄一息的說道:"徐華,你還有女兒.你先走,我身上都是窟窿,等傷好了,你一定會嘲笑我是海綿寶寶."話剛說完,許平的喘氣聲也曳然而止.
徐華的臉色陰沉得仿佛能滴出水來,他瞪大雙眼,死死地盯著面前已經(jīng)沒了氣息的許華,聲音顫抖著說道:“老許啊,你可別跟我開這種玩笑!咱們說好一起走下去的……”然而,無論他怎樣呼喊,許華都再也無法回應(yīng)他了。
徐華深吸一口氣,努力讓自己鎮(zhèn)定下來。他慢慢地伸出手,輕輕地解開鞋帶,然后小心翼翼地將那雙已經(jīng)被血水浸染得通紅的襪子脫了下來。只見那襪子原本的顏色早已看不出來,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觸目驚心的猩紅,唯有腳底還殘留著些許土黃色的痕跡。
當(dāng)襪子完全脫離腳部時,徐華看到的是一只慘不忍睹的腳——腳掌中間赫然有一個巨大的傷口,鮮血正不斷從里面涌出,而整個腳部也因為傷勢過重而變得腫脹不堪。徐華下意識地想要伸手去觸碰一下這只受傷的腳,但就在手指剛碰到皮膚的瞬間,一股鉆心的疼痛如潮水般襲來。
徐華疼得倒抽一口冷氣,緊緊咬著牙關(guān),額頭上冷汗涔涔。他強忍著劇痛,閉上眼睛不敢再看。過了好一會兒,他才鼓足勇氣再次睜開眼睛,卻驚恐地發(fā)現(xiàn)那只腳竟然只剩下了半截!
一陣陰風(fēng)拂過。
徐華睜開雙目眼,竟發(fā)現(xiàn)自己正在一個昏暗的大門前."
突然背后一雙手拍了拍徐華的肩膀,徐華咽了一口口水,慢慢轉(zhuǎn)過頭."啊!怎么是你老許."
"徐華我倒要問問你怎么在這!你的女兒的病起碼還要十萬,你怎么那么狠心."
徐華仰面看了看那扇昏暗的門上寫四字"幽冥地府",長嘆了一口氣:"我女兒一個月前剛死,我騙了所有人.不然我怎會了無牽掛的參加這次任務(wù)呢!這里應(yīng)該是地府了吧.”
徐華緩緩地垂下頭,仿佛整個世界的重量都壓在了他的身上,沉重得讓他難以承受。他邁著沉重的步伐,一步一步朝著地府那陰森可怖的大門走去。
就在這時,一滴晶瑩的淚水順著他的眼角悄然滑落,如同斷了線的珍珠一般,輕輕地滴落在地上。這淚水似乎蘊含著無盡的悲傷和絕望,讓人看了不禁心生憐憫。
然而,正當(dāng)徐華即將走到地府門口時,突然間,他像是看到了什么極其恐怖的景象一樣,猛地發(fā)出一聲驚叫:“我丟!誰教你他媽放兩尊二哈在地府門口的???”他的聲音在寂靜的地府門前回蕩著,顯得格外突兀和刺耳。
徐華瞪大了眼睛,難以置信地望著眼前那兩座栩栩如生、活靈活現(xiàn)的二哈雕像。他原本滿心期待能夠順利進(jìn)入地府,結(jié)束自己痛苦的一生,卻沒想到會在這里遇到如此荒誕不經(jīng)的一幕。
“這年頭真是啥啥都能假冒??!連地府都敢造假,還有沒有天理啦?”徐華憤怒地咆哮著就連想死的心都沒了。
徐華這幾聲吼得特意很大聲,以至于眼角的淚滴也消失了.
地府的門突然"咣鐺"一聲打開,一個穿著西裝的長發(fā)男子沖了過來.
"大膽!誰人在我地府大呼叫,逗留不進(jìn),不曉得排隊有人等嗎!"那個男人抱起身邊的酒壇喝了一口,繼續(xù)吼道:"跟我進(jìn)來,磨磨嘰嘰!"
"我去!你是閻王爺啊!"
徐華欲言又止,這個地府與他想的不太一樣。
許平與徐華跟隨李閻王來到一間辦公室--陰魂登記辦理處.門上的一顆眼球掃了掃閻王的臉,"唰"的自動開了.
一個身穿中山裝的矮胖男人便揖手作禮
“行了,崔判官,地府官場不大,大家都老熟人了,甭整這套."李閻王拍了拍崔判官"唉,這不是有外人在嗎!"崔判官指了指許平和徐華
"好了,不多說了,本官還要去喝.....呸,處理公務(wù)!你也別閑著,給他們登記辦理身份證,看你都懶到胖了幾圈了!"
李閻王說完,一些嘈雜的聲音在崔判官的衣真響了起來.“牛頭,一定是你讓李閻王察覺到了!"
"馬面,你說什么!明明是你!"
只見崔判官那原本扁平的肚皮竟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緩緩鼓起,就好似被不斷充氣一般,越漲越大!而就在眾人驚詫不已之時,只聽得“呼”的一聲巨響,兩個身影如離弦之箭般從那鼓起的肚皮中猛地沖了出來!
這兩個身影乍一看去,竟是人身獸首的奇異生物!其中一個生得牛頭模樣,身材魁梧壯碩;另一個則長著馬頭,身形相對較為矮小一些。
那頭生牛角的家伙甫一落地,便仰頭發(fā)出一聲震耳欲聾的咆哮:“馬面,且看我這公牛沖鋒之勢如何!”說罷,他雙腿微屈,然后猛然發(fā)力,整個人如同炮彈一般朝著前方疾馳而去。
那個馬面猛踩了一下地面:"馬踏飛燕!”
徐華在旁邊冷不丁的說了一句:“兩個傻叉?!?/p>
“嗯?”只見那牛頭和馬面聽到聲響后,緩緩地轉(zhuǎn)過頭來。他們那猙獰可怖的面容上,一雙銅鈴般大小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正蹲在地上、旁若無人地?fù)钢鞘旱男烊A。
此時的徐華似乎完全沒有察覺到這兩道不友善的目光,依舊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,悠然自得地擺弄著手指。他的臉上還帶著一絲滿不在乎的神情,仿佛周圍發(fā)生的一切都與他無關(guān)。
牛頭大叫一聲:“你說誰傻叉!”
馬面也應(yīng)和道:“就是就是!你個畜生!要不是礙于李閻王的面子上,我兄弟倆早動手了!”
徐華漫不經(jīng)心的回道:“小畜生罵誰??!”
許平這時看出了端倪,連忙制止徐華??墒虑橐巡豢煽亓恕?/p>
牛頭大叫道:“小畜生當(dāng)然罵的是你……”話剛說完,牛頭竟不停的扇自己的耳光。
“別扇自己了,牛頭哥,再扇就成豬頭馬面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