連家的院子此刻亂成了一鍋粥,門口密密麻麻全是踮著腳、伸長脖子看熱鬧的人,
甚至連墻頭上都橫七豎八地坐著好些,一個個抻著脖子,眼珠子滴溜溜地四處打量。
還有些人,一心想聽得更清楚點(diǎn),拼了命往里頭擠,混亂之中,被揍了好幾拳,
只能在那兒哎喲哎喲地喊疼。也有不愛八卦,反倒擔(dān)心事情鬧大的人,趕緊轉(zhuǎn)身,
一路小跑著去找街道辦事處的黃主任。一路上都在擔(dān)心,哎呦喂,真要出了人命可咋整。
等黃主任帶著街道辦的工作人員匆匆趕來時,現(xiàn)場的氛圍已然劍拔弩張到了頂點(diǎn),
眼瞅著都有人要抄起家伙動手了,黃主任嚇得心臟都快驟停了。扯著嗓子,
聲嘶力竭地吼了一嗓子?!岸冀o我住手!”黃主任這一嗓子,簡直是撕心裂肺,
不過倒也立竿見影,原本混亂不堪的場面瞬間安靜了下來。在場的每個人都愣住了,
彼此松開了揪著對方的手,各自往后退了一步。原本扭打在一起的人群,
瞬間分成了涇渭分明的兩撥。眾人的模樣都狼狽至極,這場沖突實在是“慘烈”。
那個上門挑事的婦女最為凄慘,臉上橫七豎八地留著七八道血印子,
青一塊紫一塊的拳頭印也清晰可見。原本梳理得整整齊齊的發(fā)型,此刻凌亂地黏在臉上,
衣服更是破破爛爛,泛黃的棉絮從裂縫里露出來不少。她剛想張嘴說話,卻發(fā)現(xiàn)臉腫得厲害,
一張嘴,便疼得絲絲抽氣。羅老太雖說臉上沒掛彩,可衣服也被扯得稀巴爛,
棉花團(tuán)子露出來好多,看起來同樣狼狽不堪。相較之下,連家人的狀況更是凄慘,
每個人身上都布滿了傷痕,衣服破破爛爛,不知道的,還以為是從哪兒逃荒來的難民呢。
還沒等對方婦女開口,羅老太就單手叉腰,一只手指著那婦女,像連珠炮似的數(shù)落起來。
“黃主任,這群人簡直膽大包天,私闖民宅,入戶搶劫傷人,還對我們?nèi)簹?!我要告他們?/p>
告他們?nèi)霊魮尳賯?!”那婦女一下子懵了,也顧不上臉疼了,慌亂的神情在臉上來回游走,
連忙擺手否認(rèn)?!安?,不是這樣的!我們是來提親的,是他們家想毀親,這才起了沖突,
動起手來的,不是搶劫,不是搶劫!你看看我這臉,我才是最倒霉的那個呀!”她一邊說著,
一邊指著自己的臉,聲音都帶上了幾分顫抖。雖說不太清楚入戶搶劫到底啥意思,
但沾了“搶劫”這倆字,肯定是犯法的事兒,哪敢承認(rèn)這個罪名,趕忙為自己這方辯解。
羅老太哪肯善罷甘休,立刻不甘示弱地反駁?!疤嵊H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