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海寧,你還真是下賤啊。就應該用你去換回我妹妹的命。
3
我用所有的積蓄給弟弟辦了個體面的葬禮。
當我跪在地上訴說思念時,靈堂的門被撞開。
顧清宴帶著許茵茵氣勢洶洶的趕來。
顧家是落魄了嗎?葬禮弄得這么寒酸?你不要臉顧家還要。
依舊是他居高臨下的指責。
海辰喜歡簡單。我不想讓他們擾了弟弟清凈,忍著惡心解釋,想快點讓他們離開。
他倒是清靜了,那讓外人怎么看清宴?還以為是顧家倒閉了,辦不起葬禮呢?
許茵茵嫌棄的掃了一周靈堂,言語間滿是不屑。
擺在地上的菊花被她用高跟鞋用力的碾著:什么破花?傳出去讓人笑話死了。
我跪在地上的膝蓋已經(jīng)失去知覺,卻還是挺起腰板,擦干眼淚:說完了嗎?請你們離開。
顧清宴冷笑一聲,突然從西裝外套掏出一個文件,甩在我的面前。
簽了它。文件上赫然的幾個大字,《遺體捐贈協(xié)議》刺痛我的眼睛。
條款寫明要將江海辰的遺體捐贈給顧氏集團做研究。
你休想!我撲過去將文件甩出去很遠。
顧清宴皺了皺眉,抽出揣兜的手,將我死死按住。
江海寧,你別給臉不要臉,你是來贖罪的。哪兒來的資格拒絕?
我掙扎著:他只是個孩子,他才12歲,他沒有過過好日子,死了就讓他完整的走好不好?
我用近乎祈求的語氣,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,掉在地上時一串一串的。
清檸被你害死的也只有十八歲。
她不是我害死的。我的聲音已經(jīng)抽泣。
海寧姐~許茵茵一改剛才挑釁刁鉆的語氣。
漸凍癥患者的脊髓液很珍貴,海辰這也是為醫(yī)學做貢獻,而且顧氏有了這項研究,豈不能多賺很多錢?
我渾身血液瞬間凍結,他沒有放過我,也沒有放過弟弟。
弟弟以為他死了我就能活,可他死了我沒能好好活著,他也沒能好好死去。
顧清宴的手勁兒加重:簽不簽?
他另一只手舉起手機,屏幕上是福利院里孩子們快樂玩耍的畫面。
我簽。眼淚砸在協(xié)議上,顧清宴才緩緩的松開手。
我在每一項協(xié)議上都簽了名字,就像是要親手將弟弟再送進地獄。
等到所有人走后,我重新跪回靈堂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