語氣輕淡，仿佛是一件小事。
頓時，我腦子一片空白，嗡嗡作響。
“江裕，你……當真要剖丹取我的自愈能力？”
江裕不屑一顧，摟住白鷺坐在主位，傲然睥睨。
“能讓白鷺的傷疤痊愈是你的榮幸，而且你有自愈能力會出什么事。”
話落，他抬手拿出刀生生從我身上剖出內(nèi)丹。
撕裂疼痛感從胸前傳入全身，汗珠順著額頭開始往外冒。
我明顯感受到，生機瘋狂流逝。
白鷺垂涎欲滴凝視著我的內(nèi)丹，激動親了口江裕。
“阿裕，你對我真好?！?/p>
“這些尸體僅存的內(nèi)丹，可以為捉妖師提供幫助，要不……”
“不行！”我強忍疼痛反駁。
側(cè)身擋住尸體，直視江裕的眼眸默默搖頭，眼底夾雜著幾分懇求。
“江裕，你已經(jīng)剖了我的內(nèi)丹，我的族人你不能動?！?/p>
只見他猛地推我，手起刀落。
族人的內(nèi)丹被盡數(shù)剖出，生機頓時消散。
倏地，我狂笑不止。
身體漸漸透明化，我緊閉雙眼等待死亡的到來。
內(nèi)丹在白鷺敷在臉上那刻，生機蕩然無存。
“爸媽，我來找你們了?！?/p>
‘嗡’一聲我眼前一片漆黑，倒下。
“顧梔！”
意識模糊中我仿佛聽見江裕的聲音。
語氣急促害怕。
自從白鷺出現(xiàn)后，他再也沒有向我露出這樣的情緒。
我猜這是幻想，是死前的鏡花水月。
白鷺握住他的手，扯出一抹微笑。
“阿裕，人妖有自愈能力，他們的身體不會消散，過一段時間就會恢復(fù)?！?/p>
“姐姐可能是太愛你了，才會演這一出戲?！?/p>
江?；砣换仡^。
屋外空蕩蕩，尸體和我都消散在空中。
“江裕，你個王八蛋?！辟康兀懥僚獾纳ひ魝魅胛萃?。
古夏指著他罵罵咧咧。
“我就去捉了個妖回來，你不僅娶了個冒牌貨，還生剖梔梔內(nèi)丹，屠她的族人。”
古夏是我唯一的人族朋友，認識她比認識江裕的時間還要早。
江裕愣了一下，像是想到什么一樣，皺眉道：
“她冒領(lǐng)白鷺的救命之恩，我只是生剖她內(nèi)丹，屠她族人，兩者都不能相提并論?！?/p>
“而且人妖一族有自愈能力，殺不死?！?/p>
白鷺眼圈泛紅，委屈看向古夏：
“古夏，姐姐有自愈能力不會死，我只是找姐姐借了自愈能力，你怎么能罵我冒牌貨？”
古夏后退嫌棄，拿出一面鏡子放置在前。
“這是往生鏡，只要是發(fā)生過的事情它都能重映。”
鏡子落在中間重映。
當年我救下江裕不惜耗損半身修為，不顧族人反對執(zhí)意跟著他，盡數(shù)展現(xiàn)。
畫面一轉(zhuǎn)，老者橫死在屋外，兇手緩緩轉(zhuǎn)過臉。
鏡子瞬間被擊碎，畫面戛然而止。
“白鷺，你究竟在害怕什么？”
“是怕鏡子揭穿你才是冒領(lǐng)救命之恩的人，還是怕揭穿你才是殺害江裕全家的罪人，亦或是這張臉皮下是丑陋的妖身？”
古夏緊握鏡子碎片，咄咄逼人。
白鷺嚇得轉(zhuǎn)身想要跑卻被江裕給一把拉回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