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先是用一張羊皮貼在了她的臉上,隨即用胭脂和畫筆在上面描抹。
一炷香過去,我也終于將她易容成了我的樣貌。
連帶著左臉眼角的那道一寸長的傷疤。
只是不知道為什么,我總感覺手上癢癢的,而且越撓越癢。
馮小憐像是發(fā)現(xiàn)了新大陸般,一臉驚喜拉著賀子閏問道,“子閏你看,我完全變了張臉誒?!?/p>
賀子閏臉上倒是沒有什么表情,只拍了拍她的手。
而我依舊低著頭,全稱沒有直視他,樣子平靜得好像眼前之人不存在一樣。
賀子閏瞥了我一眼,無端端覺得怒氣沖冠。
不過一個來歷不明的孩子,她這樣一副死人臉,是在故意跟他置氣嗎?
他重新看向馮小憐,“好了,胡鬧夠了也該卸妝了,收拾一下我?guī)闳ゾ茦浅燥??!?/p>
馮小憐嬌笑一聲,“知道啦?!?/p>
隨即又看向我,“那麻煩你了,春兒姑娘。”
我應下,開始給她揭面具。
可當揭完的時候,卻忽然聽到她撕心裂肺的一聲慘叫。
“啊,我的臉,我的臉好痛——”
我下意識手一抖。
這才發(fā)覺,馮小憐的臉上,方才揭下面具的地方,現(xiàn)下竟開始不住地泛著紅。
這是怎么回事?
難道她對羊皮過敏?
可是不對啊,羊皮溫和無刺激是最不傷皮膚的,所有膚質(zhì)都通用,怎么會……
馮小憐拿手去撓,指甲里甚至都滲進了血,卻絲毫不能止住癢意。
賀子閏忙抓住了她的手,兇狠的目光狠狠剜了我一眼。
“是你?”
他憤憤盯緊了我,不放過我臉上任何一絲表情。
我張了張嘴,努力想要解釋,卻根本發(fā)不出聲音,只是咿咿地叫喚。
賀子閏聽得不耐煩,落下一句“如果小憐有事,我定叫你求生不得,求死不能!”便打橫抱起她匆忙離去。
臨出門又補了一句,“帶上那張面具,跟我走?!?/p>
我懵了一瞬,便慌慌張張地跟了上去。
7
他差人去請了大夫過來。
大夫診過之后,說是羊皮面具里摻了青花蛇的血,用在臉上,治好了也會毀容。
賀子閏聽完大怒。
一把拎起站在一旁的我,大手掐著我的脖子,使得我被迫仰頭看他。
“你就這樣著急報復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