劍光如虹,凌云志的青鋒劍直取丹霞門長老咽喉。那長老顯然沒料到凌云志能在這么短時間內(nèi)突破到筑基后期,倉促間只來得及側(cè)身避開要害,劍鋒仍在他肩上劃出一道血痕。
"小畜生!"長老怒吼一聲,祭出一面赤紅小旗,旗面展開,頓時火浪滔天。
凌云志不慌不忙,劍鋒一轉(zhuǎn),《玄天劍典》中的"分浪訣"施展開來,劍氣如刀,將火浪一分為二。他身形一閃,穿過火浪縫隙,劍尖直指長老心口。
"找死!"黑衣人見狀,急忙擲出三枚透骨釘,直取凌云志后心。
黃小蕾早有防備,雙手掐訣,地面突然竄出三條青藤,精準(zhǔn)地纏住透骨釘。"你們的對手是我!"她嬌叱一聲,十指連彈,數(shù)十枚葉片如飛刀般射向黑衣人。
杜炎見勢不妙,悄悄繞到側(cè)面,準(zhǔn)備偷襲黃小蕾。他剛抬起手,突然腳下一緊,低頭看去,不知何時地上長出了細(xì)小的荊棘,已經(jīng)纏住了他的雙腳。
"卑鄙小人!"黃小蕾冷哼一聲,雙手合十,"萬木牢籠!"
更多荊棘從地下涌出,瞬間將杜炎包裹成一個綠色繭子,只留下腦袋在外面。杜炎驚恐地掙扎,卻越掙越緊,荊棘上的尖刺扎入皮肉,疼得他哇哇大叫。
另一邊,凌云志與丹霞門長老的戰(zhàn)斗也進(jìn)入白熱化。長老畢竟是金丹初期修為,很快從最初的驚訝中恢復(fù)過來,各種火系法術(shù)層出不窮,逼得凌云志連連后退。
"區(qū)區(qū)筑基后期,也敢與金丹爭鋒?"長老獰笑著,雙手結(jié)印,"烈焰焚天!"
一團(tuán)熾白的火球在他掌心凝聚,周圍的溫度驟然升高。凌云志知道這招的厲害,不敢硬接,正準(zhǔn)備施展身法躲避,突然感到體內(nèi)靈力一陣波動——是黃小蕾通過雙修連接傳來的木系靈力!
兩股靈力在體內(nèi)交融,凌云志福至心靈,劍鋒上突然綻放出青翠光芒。他不再后退,反而迎著火球一劍刺出。
"青木玄天劍!"
劍尖與火球相撞,預(yù)想中的爆炸卻沒有發(fā)生。劍鋒上的青翠光芒如同活物,竟將火球包裹起來,迅速吞噬殆盡。去勢不減的劍氣正中長老胸口,將他擊飛數(shù)丈,撞塌了院墻。
"這...這是什么劍法?"長老口吐鮮血,滿臉不可思議。
凌云志也吃了一驚,隨即明白這是他與黃小蕾靈力交融后產(chǎn)生的新能力——木屬性靈力與劍氣的完美結(jié)合,正好克制火系法術(shù)。
黑衣人見長老受傷,杜炎被擒,知道大勢已去,猛地擲出一顆煙霧彈。"砰"的一聲,濃煙彌漫,待煙霧散去,黑衣人和丹霞門長老已經(jīng)不見蹤影,只留下被荊棘困住的杜炎。
"跑得倒快。"凌云志冷哼一聲,走到杜炎面前,"現(xiàn)在,該你回答幾個問題了。"
杜炎早已沒了先前的囂張,臉色慘白如紙:"別...別殺我!我什么都說!"
"誰告訴你玉佩的事?"凌云志單刀直入。
"是...是我?guī)煾刚f的。他說你身上有青玄門的掌門玉佩,價值連城..."
"你師父怎么知道的?"
杜炎眼神閃爍:"我...我不知道..."
凌云志劍尖抵住他咽喉:"再給你一次機(jī)會。"
"我說!我說!"杜炎嚇得渾身發(fā)抖,"師父和一位中州來的大人有聯(lián)系,那人說青玄門余孽可能帶著玉佩逃到東部來了,讓我們留意..."
"中州來的?"凌云志與黃小蕾對視一眼,"是不是玄冰閣的人?"
杜炎驚訝地瞪大眼睛:"你...你怎么知道?"
果然如此!凌云志心中了然??磥硇w確實與青玄門覆滅有關(guān),現(xiàn)在又追查到了他頭上。
問完話后,凌云志并沒有殺杜炎,只是廢了他的修為,然后放他離開。不是他心慈手軟,而是故意留個活口回去報信,讓敵人知道他們不是好惹的。
"院子毀了,我們得換個地方。"黃小蕾看著倒塌的院墻說。
凌云志點點頭:"先離開這里,動靜太大,很快就會有人來查看。"
兩人迅速收拾行李,離開了租住的小院。走在街上,黃小蕾突然想到什么:"云志,剛才我們靈力交融時,你那一劍..."
"我也正想問你。"凌云志眼中閃爍著興奮,"那似乎不是《玄天劍典》中的招式,而是我們靈力共鳴后自然產(chǎn)生的變化。"
"《太乙青木訣》中提過,雙修道侶修煉到一定境界,可以創(chuàng)造出獨有的合擊之術(shù)。"黃小蕾若有所思,"剛才那一劍,或許就是我們的第一個合擊技。"
正當(dāng)兩人討論時,前方巷子里突然傳來打斗聲。一個年輕男子被三名彪形大漢圍攻,已經(jīng)傷痕累累,眼看就要支撐不住。
"黑虎幫辦事,閑雜人等滾開!"其中一個大漢瞥見凌云志二人,惡狠狠地吼道。
凌云志本不想多管閑事,但那年輕男子絕望的眼神讓他改變了主意。"三個人打一個,算什么好漢?"他冷聲道。
"找死!"大漢怒喝一聲,揮刀向凌云志劈來。
刀光未至,一根青藤突然纏住大漢手腕,猛地一拉,將他摔了個狗吃屎。黃小蕾緩步上前:"以多欺少,我最看不慣了。"
另外兩名大漢見狀,一起撲來。凌云志搖搖頭,連劍都沒拔,只是并指如劍,兩道劍氣射出,精準(zhǔn)地?fù)糁袃扇讼ドw。大漢慘叫倒地,抱著膝蓋哀嚎。
年輕男子驚訝地看著這一幕,掙扎著爬起來行禮:"多謝兩位道友相救!在下齊岳,一介散修。"
"凌云志,這是黃小蕾。"凌云志簡單介紹,"他們?yōu)槭裁醋纺悖?
齊岳苦笑道:"因為我不肯交'保護(hù)費'。黑虎幫控制著城西這片區(qū)域,每月向散修收取高額靈石,美其名曰'保護(hù)費'。我積蓄全無,實在交不出,他們就..."
"豈有此理!"黃小蕾憤憤不平,"天元城就沒有人管嗎?"
齊岳搖搖頭:"城主府只管城內(nèi)安全,這種幫派爭斗向來睜只眼閉只眼。黑虎幫背后據(jù)說有血煞宗撐腰,更是無人敢惹。"
"血煞宗?"凌云志眉頭一皺。這是個亦正亦邪的門派,以血系功法聞名,行事狠辣,在中州也算一方勢力。
"兩位還是快走吧。"齊岳擔(dān)憂地說,"打了黑虎幫的人,他們很快就會派更多人來報復(fù)。"
凌云志本就想找個新住處,看齊岳為人正直,便問道:"你可知道哪里還有安靜的小院出租?我們剛被...嗯...迫搬出來。"
齊岳眼睛一亮:"我住的地方附近就有空院子,雖然簡陋些,但價格便宜,而且..."他壓低聲音,"有一條秘密通道通往城外,萬一有事可以迅速撤離。"
這正合凌云志心意。三人迅速離開現(xiàn)場,在齊岳的帶領(lǐng)下來到城西一處較為偏僻的院落群。這里的房子確實簡陋,但勝在清凈,而且如齊岳所說,后院隱蔽處有一條地下通道,據(jù)說是早年走私者挖掘的。
安頓下來后,齊岳主動幫忙收拾屋子。交談中得知,他本是書香門第出身,因家道中落又身具靈根,才踏上修仙之路。因為沒有背景和資源,三十多歲了還停留在煉氣大圓滿,始終無法筑基。
"筑基丹太貴了,我攢了五年靈石還是買不起。"齊岳苦笑道,"沒有筑基丹輔助,以我的資質(zhì),自行筑基成功率不足一成。"
凌云志看了看黃小蕾,兩人眼神交流后,他取出一個小玉瓶遞給齊岳:"這里有兩顆筑基丹,送給你。"
"這...這太貴重了!"齊岳手都抖了,筑基丹在市面上至少要兩百靈石一顆,而且經(jīng)常有價無市。
"我們看你順眼。"黃小蕾微笑道,"再說,你也幫我們找到了住處。"
齊岳感激涕零,再三道謝后才告辭離去,準(zhǔn)備閉關(guān)沖擊筑基期。
夜深人靜,新住處雖然簡陋,但有黃小蕾在,凌云志覺得格外溫馨。兩人相擁而眠,今天的一戰(zhàn)讓他們對雙修功法有了新的認(rèn)識,也對未來的修行之路更加充滿信心。
三天后的清晨,凌云志正在院中演練劍法,突然感到一股陌生的靈力波動接近。他收劍而立,警惕地望向院門。
"凌兄,是我!"齊岳的聲音傳來,語氣中透著掩飾不住的喜悅。
打開院門,只見齊岳精神煥發(fā),周身靈力凝實——筑基成功了!
"恭喜齊兄!"凌云志真心為他高興。
齊岳深深一揖:"全賴凌兄贈丹之恩!齊某沒齒難忘!"
黃小蕾也從屋內(nèi)出來,笑著祝賀。齊岳卻突然神色一凝:"兩位,我剛剛得到消息,黑虎幫正在四處搜尋打傷他們幫眾的人,恐怕很快就會找到這里。"
"來得正好。"凌云志冷哼一聲,"省得我們?nèi)フ宜麄儭?
"凌兄不可大意!"齊岳急忙道,"黑虎幫有三位筑基期舵主,幫主更是筑基后期修為,而且據(jù)說與血煞宗關(guān)系密切..."
正說著,遠(yuǎn)處突然傳來一陣嘈雜聲,接著是急促的腳步聲由遠(yuǎn)及近。
"來不及了!"齊岳臉色一變,"他們來了!"
果然,十幾個身穿黑色勁裝、胸前繡著猛虎圖案的修士氣勢洶洶地沖了過來,為首的三人靈力波動強(qiáng)烈,顯然就是那三位筑基期舵主。
"就是他們!"一個鼻青臉腫的大漢指著凌云志三人喊道,正是前幾天被教訓(xùn)過的那個黑虎幫眾。
中間那個獨眼舵主上下打量著凌云志:"小子,就是你打傷我黑虎幫的人?"
"是又如何?"凌云志淡然道。
"好膽!"獨眼舵主獰笑,"在這城西地界,還沒人敢跟我黑虎幫叫板!今天不把你抽筋扒皮,我黑虎幫還怎么混?"
黃小蕾上前一步,與凌云志并肩而立:"明明是你們欺壓散修在先,還有臉來尋仇?"
"喲,小娘子長得挺標(biāo)致。"右邊那個滿臉橫肉的舵主淫笑道,"待會哥哥好好疼你!"
這句話徹底激怒了凌云志。他眼中寒光一閃,青鋒劍已然出鞘:"找死!"
劍光如電,直取那出言不遜的舵主咽喉。對方?jīng)]想到凌云志說打就打,倉促間只來得及祭出一面骨盾抵擋。
"鐺!"
劍盾相撞,骨盾上頓時出現(xiàn)一道裂紋。舵主大驚失色,連退數(shù)步:"點子扎手,一起上!"
三名舵主同時出手,獨眼舵主祭出一把鬼頭刀,刀身上纏繞著黑氣;另一個瘦高舵主則雙手連彈,射出道道血箭;最后一個就是持骨盾的,此刻也拋出一串骷髏念珠,念珠在空中化作九個骷髏頭,張牙舞爪地?fù)鋪怼?/p>
面對三人圍攻,凌云志絲毫不亂?!缎靹Φ洹肥┱归_來,劍光如幕,將攻擊盡數(shù)擋下。黃小蕾也沒閑著,雙手掐訣,院中突然長出無數(shù)帶刺藤蔓,纏向黑虎幫眾人。
那些煉氣期的幫眾頓時手忙腳亂,被藤蔓纏得動彈不得。三名舵主雖然能斬斷藤蔓,但也被牽制了部分精力,無法全力攻擊凌云志。
"青木玄天陣!"凌云志突然大喝一聲。
黃小蕾會意,立刻改變法訣。地上的藤蔓不再胡亂生長,而是按照特定規(guī)律排列,轉(zhuǎn)眼間形成了一個玄妙的陣法。凌云志站在陣眼處,劍鋒上的青光與藤蔓相連,整個人氣勢陡增。
"這是什么邪術(shù)?"獨眼舵主驚疑不定。
凌云志沒有回答,劍鋒一指:"斬!"
一道巨大的青色劍影從天而降,直劈獨眼舵主。后者急忙舉刀相迎,卻被一劍連人帶刀劈成兩半!
"大哥!"另外兩名舵主目眥欲裂,瘋狂撲來。
凌云志劍鋒一轉(zhuǎn),又是兩劍斬出。這兩劍看似平平無奇,卻在飛行過程中吸收了陣法中的木靈之力,威力暴增。兩名舵主勉強(qiáng)擋下第一劍,卻被第二劍穿胸而過,當(dāng)場斃命。
剩下的黑虎幫眾嚇得魂飛魄散,轉(zhuǎn)身就逃。齊岳本想追擊,被凌云志攔?。?不必追了,幾個小嘍啰而已。"
"凌兄神威!"齊岳滿臉敬佩,"沒想到你竟能一劍斬殺三名筑基修士!"
凌云志搖搖頭:"這是我和小蕾的合擊之術(shù),借助陣法之力才能一擊必殺。"他看了看院中的尸體,皺眉道,"不過這下我們和黑虎幫的梁子結(jié)大了,他們幫主肯定不會善罷甘休。"
"不如先離開天元城避避風(fēng)頭?"齊岳提議,"我知道城外有處隱蔽山谷,適合暫住。"
凌云志思索片刻,點頭同意。三人迅速收拾行李,通過那條秘密通道離開天元城,向齊岳所說的山谷進(jìn)發(fā)。
山谷位于天元城東北五十里處,四周群山環(huán)抱,只有一條隱蔽的小路可以進(jìn)入。谷中有一泓清泉和幾間簡陋的木屋,據(jù)說是早年齊岳偶然發(fā)現(xiàn)的,一直作為秘密修煉地點。
"這里雖然簡陋,但勝在安全。"齊岳有些不好意思地說。
"已經(jīng)很好了。"黃小蕾微笑道,"有山有水,靈氣也不錯。"
安頓下來后,凌云志開始認(rèn)真研究青木玄天陣。這次實戰(zhàn)證明,這套他與黃小蕾獨創(chuàng)的合擊之術(shù)威力驚人,但消耗也極大。以他筑基后期的修為,全力施展三次就會靈力枯竭。
"如果能改進(jìn)靈力運轉(zhuǎn)方式,或許能減少消耗。"凌云志思索著,在地上畫出陣法草圖。
黃小蕾則對陣法中的木靈部分進(jìn)行優(yōu)化。她的《太乙青木訣》已經(jīng)小成,對各種植物的控制更加得心應(yīng)手。經(jīng)過反復(fù)試驗,她發(fā)現(xiàn)一種名為"鐵線藤"的靈植特別適合布陣,堅韌程度是普通藤蔓的三倍有余。
齊岳看著兩人專注研究的樣子,既羨慕又感慨:"兩位真是天造地設(shè)的一對,連修煉都如此默契。"
五天后,當(dāng)三人正在谷中修煉時,凌云志突然感到一股強(qiáng)大的神識掃過山谷。
"有人來了!"他猛地站起,神色凝重,"是金丹修士!"
果然,片刻后一個身穿血色長袍的中年男子凌空而至,懸浮在山谷上方。男子面容陰鷙,雙眼泛著詭異的紅光,周身散發(fā)著濃重的血腥氣。
"血煞宗長老!"齊岳臉色煞白,聲音都顫抖了。
男子冷冷地掃視下方,目光最終落在凌云志身上:"就是你殺了我黑虎幫三名舵主?"
凌云志握緊青鋒劍,毫不退縮:"正是。閣下要為他們報仇?"
"哈哈哈!"男子突然大笑,"那幾個廢物死了就死了,本座才懶得替他們報仇。不過..."他話鋒一轉(zhuǎn),"你能以筑基后期修為一劍斬殺三人,倒是個可造之材。本座血煞宗厲無血,給你個機(jī)會,加入我血煞宗如何?"
這個轉(zhuǎn)折出乎所有人意料。凌云志愣了一下,隨即搖頭:"多謝前輩厚愛,在下閑散慣了,暫無加入門派的打算。"
厲無血臉色一沉:"敬酒不吃吃罰酒!"他袖袍一揮,一道血箭射向凌云志,"既然如此,就拿你的精血來補(bǔ)償我血煞宗的損失吧!"
血箭來勢洶洶,凌云志不敢硬接,急忙閃避。血箭擊中地面,頓時腐蝕出一個大坑,冒出陣陣青煙。
"小心,血煞宗的功法歹毒無比,沾上一點就會腐蝕血肉!"齊岳高聲提醒。
厲無血冷笑一聲,雙手掐訣,更多血箭如雨點般射下。凌云志和黃小蕾急忙施展青木玄天陣抵擋,但這次面對金丹修士,陣法明顯力不從心。幾輪攻擊下來,陣法已經(jīng)搖搖欲墜。
"不行,差距太大了!"凌云志嘴角溢出一絲鮮血,"小蕾,準(zhǔn)備撤!"
就在這危急時刻,山谷外突然傳來一聲清越的劍鳴,接著一道白光如流星般劃破長空,直取厲無血后心。
"玄冰劍氣?"厲無血臉色大變,急忙閃避,"玄冰閣的人怎么會在這里?"
一個白色身影踏劍而來,赫然是那日在醉仙樓見過的玄冰閣弟子!他冷冷地看著厲無血:"厲老魔,你越界了。天元城周邊是我玄冰閣的地盤,誰允許你在此撒野?"
厲無血咬牙切齒:"冷無塵!你們玄冰閣的手伸得也太長了吧?這東部地區(qū)什么時候成你們的地盤了?"
名叫冷無塵的玄冰閣人不為所動:"宗主有令,搜尋青玄門余孽期間,東部由我玄冰閣接管。厲老魔,識相的就趕緊滾!"
聽到"青玄門余孽"幾個字,凌云志心頭一震,但面上不動聲色。厲無血似乎對玄冰閣頗為忌憚,猶豫片刻后,冷哼一聲:"好,今天給玄冰閣一個面子。小子,咱們后會有期!"
說完,他化作一道血光遁走。冷無塵這才轉(zhuǎn)身看向凌云志三人,目光如刀般銳利:"你們是誰?為何與血煞宗結(jié)怨?"
面對冷無塵的質(zhì)問,凌云志強(qiáng)自鎮(zhèn)定,抱拳行禮:"多謝前輩相救。在下凌云志,這是道侶黃小蕾和朋友齊岳。我們因得罪黑虎幫而被追殺,沒想到會引來血煞宗追殺。"
"凌云志?"冷無塵眉頭微皺,似乎在回憶什么,"這名字...你從何處來?"
"南部一個小山村。"凌云志面不改色,"因身具靈根,偶然得到一部劍修功法,這才踏上仙路。"
冷無塵目光如炬,上下打量著凌云志,突然伸手一抓。凌云志懷中的玉佩竟不受控制地飛出,落入對方手中。
"這是..."冷無塵盯著玉佩,眼中閃過一絲異色。
凌云志心跳加速,隨時準(zhǔn)備暴起發(fā)難。這玉佩是青玄門掌門信物,若被認(rèn)出,后果不堪設(shè)想。
然而冷無塵看了片刻后,卻將玉佩拋了回來:"品質(zhì)不錯,但煉制手法粗糙??磥砟愦_實只是個散修。"
凌云志暗暗松了口氣,看來對方并未認(rèn)出玉佩來歷。他趁機(jī)問道:"前輩剛才提到的青玄門余孽是..."
"與你無關(guān)。"冷無塵冷冷打斷,"既然你們不是我要找的人,那就告辭了。"
說完,他御劍而起,轉(zhuǎn)眼間消失在天際。
三人面面相覷,良久,齊岳才長舒一口氣:"嚇?biāo)牢伊?..那可是玄冰閣的金丹修士啊!"
黃小蕾擔(dān)憂地看著凌云志:"他是不是在找你?"
凌云志點點頭:"看來玄冰閣確實在追查青玄門的事。我們必須更加小心,冷無塵雖然這次沒認(rèn)出玉佩,但不保證下次還能蒙混過關(guān)。"
"那我們接下來怎么辦?"黃小蕾問。
"先在這里躲一陣子。"凌云志思索道,"厲無血暫時被嚇退,但肯定不會善罷甘休。我們需要提升實力,至少要能在金丹修士手下保命。"
齊岳提議:"我知道一個地方,或許能找到提升實力的方法。"
在齊岳的帶領(lǐng)下,三人來到山谷深處的一個隱蔽洞穴。洞內(nèi)幽深曲折,走了約莫半個時辰,前方豁然開朗,出現(xiàn)一個天然石室。石室中央有一泓清泉,泉邊生長著幾株奇特的草藥。
"這是...玄冰草?"黃小蕾驚訝地認(rèn)出了這種珍稀靈藥。
齊岳點點頭:"十年前我偶然發(fā)現(xiàn)這個洞穴,這些靈藥每年只長三株,我都是小心采摘,用來換取修煉資源。"
凌云志仔細(xì)查看,發(fā)現(xiàn)除了玄冰草,泉水中還沉著一塊通體晶瑩的藍(lán)色石頭:"寒髓晶核!這可是煉制冰系法器的極品材料!"
"凌兄識貨。"齊岳笑道,"這晶核我早就發(fā)現(xiàn)了,但修為太低,無法取用。泉水奇寒無比,筑基以下觸之即傷。"
凌云志如今已是筑基后期,又有《玄天劍典》護(hù)體,自然不懼寒氣。他伸手入水,將寒髓晶核撈了出來。晶核一出水,整個石室的溫度驟降,巖壁上瞬間結(jié)了一層白霜。
"好東西!"凌云志欣喜道,"這晶核足夠煉制一件頂級冰系法器了。"
黃小蕾則小心地采摘了兩株玄冰草:"加上之前在寒冰洞采集的寒髓草,我可以煉制幾顆'冰心丹',能暫時提升冰系法術(shù)抗性。"
三人滿載而歸,回到木屋后立刻開始各自的工作。凌云志準(zhǔn)備煉制一把冰系飛劍,作為備用武器;黃小蕾則開爐煉丹;齊岳負(fù)責(zé)警戒和日常事務(wù)。
七日后,黃小蕾的冰心丹率先出爐。丹藥呈淡藍(lán)色,散發(fā)著清涼的氣息,共成丹五顆,品質(zhì)都相當(dāng)不錯。
"試試效果。"她將一顆丹藥遞給凌云志。
凌云志服下丹藥,頓時感到一股清涼之意流遍全身,連靈力都帶上了一絲冰寒屬性。他試著施展了一個小火球,發(fā)現(xiàn)威力減弱了不少,但對冰系靈力的操控卻更加得心應(yīng)手。
"效果不錯!"他滿意地說,"雖然暫時壓制了火系法術(shù),但大大增強(qiáng)了冰系抗性。如果再次面對厲無血的血箭,應(yīng)該能多抵擋幾下了。"
又過了十日,凌云志的飛劍也煉制完成。這是一柄通體湛藍(lán)的短劍,劍身透明如冰,寒氣逼人。他將其命名為"寒霜",平時可以收入丹田溫養(yǎng),使用時心念一動即可喚出。
"可惜材料有限,只能煉成下品靈器。"凌云志有些遺憾地說,"若是能找到'萬年寒鐵',就能升級為中品甚至上品了。"
齊岳聽得目瞪口呆:"凌兄,下品靈器已經(jīng)很了不起了!多少金丹修士用的也不過是中品靈器啊!"
有了新武器和丹藥,三人信心大增。這天傍晚,他們正在討論下一步計劃,突然一陣急促的哨聲傳來——這是齊岳設(shè)置在谷口的警戒法陣被觸發(fā)的信號!
"有人來了!"齊岳臉色一變。
凌云志迅速展開神識探查,隨即眉頭緊鎖:"是黑虎幫的人,至少有二十個,帶隊的是...他們的幫主!"
"黑虎幫主是筑基大圓滿修為,據(jù)說半只腳已經(jīng)踏入金丹。"齊岳緊張地說,"我們要不要從后山撤走?"
凌云志搖搖頭:"對方既然能找到這里,肯定已經(jīng)包圍了整個山谷。準(zhǔn)備迎戰(zhàn)吧!"
黃小蕾迅速在木屋周圍布下鐵線藤種子,凌云志則檢查了寒霜劍和青鋒劍的狀態(tài)。齊岳雖然緊張,但也握緊了新買的法器長劍,做好了戰(zhàn)斗準(zhǔn)備。
不多時,一群黑衣人出現(xiàn)在視野中,為首的是一名身材魁梧的光頭大漢,臉上有一道猙獰的刀疤,從額頭一直延伸到下巴。他赤手空拳,但周身纏繞著肉眼可見的血色靈力,氣勢驚人。
"就是你們殺了我三名舵主?"光頭大漢聲如洪鐘,"本幫主黑天虎,今日要你們血債血償!"
凌云志上前一步,寒霜劍懸浮在身側(cè):"黑幫主,是你的人先欺壓散修,又出言侮辱我道侶,咎由自??!"
"哈哈哈!"黑天虎狂笑,"弱肉強(qiáng)食,天經(jīng)地義!今日就讓你見識見識筑基大圓滿的實力!"
說完,他猛地一拳轟出,血色靈力化作一個巨大的虎頭,咆哮著向凌云志撲來。這一拳威力驚人,遠(yuǎn)超之前的三個舵主。
凌云志不敢怠慢,寒霜劍迎風(fēng)而長,化作一道藍(lán)色劍光斬向虎頭。劍光與虎頭相撞,爆發(fā)出震耳欲聾的巨響。氣浪掀翻了周圍的樹木,連地面都出現(xiàn)道道裂痕。
"有點意思!"黑天虎眼中閃過一絲驚訝,"再接我一招!"
他雙手結(jié)印,周身血色靈力凝聚成一頭栩栩如生的血虎,體型堪比真象,咆哮著撲來。血虎所過之處,草木枯萎,巖石腐蝕,威勢駭人。
"青木玄天陣!"凌云志大喝一聲。
黃小蕾早已準(zhǔn)備多時,聞言立刻啟動陣法。無數(shù)鐵線藤破土而出,瞬間形成一個巨大的牢籠,將血虎暫時困住。凌云志則全力催動寒霜劍,劍身藍(lán)光大盛,一道凜冽的劍氣斬向血虎脖頸。
"嗤——"
劍氣劃過,血虎頭顱應(yīng)聲而落。但詭異的是,斷頭處血光一閃,竟然又長出一個新的頭顱!
"沒用的!"黑天虎得意地大笑,"我的血虎不死不滅,看你們能撐多久!"
血虎瘋狂掙扎,鐵線藤一根根斷裂。眼看陣法就要崩潰,凌云志突然靈機(jī)一動:"小蕾,改換靈木屬性!"
黃小蕾心領(lǐng)神會,法訣一變。原本青翠的鐵線藤突然泛起一層淡藍(lán)色光芒——她將冰心丹的藥力融入了藤蔓之中!
冰屬性藤蔓纏上血虎,頓時發(fā)出"嗤嗤"的聲響,血虎身上冒出陣陣青煙,動作明顯遲緩下來。
"就是現(xiàn)在!"凌云志抓住機(jī)會,青鋒劍與寒霜劍同時飛出,在空中交織成青藍(lán)兩色劍網(wǎng),將血虎籠罩其中。
"絞!"
劍網(wǎng)猛然收縮,血虎被切成無數(shù)碎片,這次再也無法復(fù)原,化作一灘污血滲入地下。
"噗!"黑天虎噴出一口鮮血,顯然血虎被滅讓他也受了反噬,"怎么可能!"
凌云志乘勝追擊,雙劍合璧,直取黑天虎首級。后者倉促間祭出一面黑色盾牌抵擋,卻被雙劍一擊洞穿,劍鋒余勢不減,在他胸前留下兩道深深的傷口。
"幫主!"黑虎幫眾見勢不妙,急忙上前救援。
齊岳見狀,大喝一聲沖入人群。他雖是初入筑基,但劍法精妙,一時間竟攔住了大部分幫眾。
黑天虎重傷倒地,滿臉不可思議:"你...你到底是什么人?筑基后期怎么可能有如此實力?"
凌云志劍指黑天虎咽喉:"回去告訴血煞宗,若再敢來犯,定斬不饒!滾吧!"
黑天虎在幫眾攙扶下狼狽離去,臨走前怨毒地瞪了凌云志一眼,但終究沒敢再放狠話。
戰(zhàn)斗結(jié)束,三人卻無多少喜色。齊岳憂心忡忡:"凌兄,放虎歸山,后患無窮啊。"
"殺了他只會引來血煞宗更瘋狂的報復(fù)。"凌云志嘆道,"我們得離開這里了。"
"去哪?"
凌云志望向北方:"中州。既然玄冰閣和血煞宗都在找我們,不如主動前往中州,查清青玄門覆滅的真相。"
黃小蕾握住他的手:"無論去哪,我都陪你一起。"
齊岳猶豫片刻,突然跪下:"凌兄,黃姑娘,請允許我追隨兩位!齊某雖實力低微,但愿意鞍前馬后,效犬馬之勞!"
凌云志連忙扶起他:"齊兄何必如此?我們本就是朋友,同行便是。"
當(dāng)夜,三人收拾行裝,準(zhǔn)備次日啟程前往中州。凌云志站在山谷高處,望著滿天星斗,心中思緒萬千。中州之行必將兇險萬分,但為了查明父親和青玄門的真相,他別無選擇。
"不管前路多么艱險,我一定會保護(hù)你。"他輕聲對身旁的黃小蕾說。
黃小蕾靠在他肩頭:"我們會一起面對。別忘了,我們現(xiàn)在是真正的雙修道侶了。"
月光下,兩人的身影融為一體,堅定而從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