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緊緊盯著兩人的背影,直到他們消失在轉角處。
我再也壓制不出喉嚨里的那么腥甜,噴出一口鮮血。
3
“還好,宋謹言他們已經(jīng)走了?!?/p>
我輕聲呢喃道,從包里掏出一張紙巾胡亂的擦拭著身上的血漬。
就在這時,我的手機鈴聲忽然響了。
我看向屏幕,是主治醫(yī)生的號碼。
我按下了接聽鍵:“杜小姐,您怎么還沒有辦理住院手續(xù)?”
“您知不知道肺癌晚期如果不依靠醫(yī)療手段介入,那種疼痛根本不是人類所能承受的范圍?!?/p>
“我知道,我還有一些事要辦?!蔽覑瀽灥?。
“什么事比你的身體還重要?”
聞言,我沉默了。
如今,什么都比我這具破爛不堪的身體重要吧。
見我不說話,電話那頭嘆了口氣:“杜小姐,那您忙完就趕緊住院吧?!?/p>
“嗯?!?/p>
我掛斷了電話,朝著我和宋謹言曾經(jīng)的家趕去。
推開門,一股撲面而來的塵土味嗆得我治咳嗽。
已經(jīng)好久沒人回來。
我抬頭看向客廳中掛著的巨大合照。
照片上宋謹言單膝跪地,為我的食指帶上了鉆戒。
那是他向我求婚那天拍的。
“阿汐,你是我此生唯一的珍寶,我愿護你一生平安喜樂?!?/p>
“我向你保證我會愛你一輩子,直到我的生命走到盡頭?!?/p>
宋謹言承諾的每一個字都清晰的刻在我的腦海里。
可是,他自己怎么忘了?
我嘴角扯出一抹苦澀的笑容,眼眶又酸又澀。
我小心翼翼的將合照取了下來,裁掉了屬于自己的那部分。
將照片裝好后,我去了嬰兒房。
看著周圍溫馨的布置,我卻難過到了極點。
我和宋謹言曾經(jīng)有過一個孩子。
當時,我們倆都高興瘋了。
宋謹言更是每天在網(wǎng)上學習各種好爸爸教程。
可是,后來我知道了許安的存在。
我也知道了許安肚子里孩子,比我肚子里的孩子還大三歲。
我徹底崩潰。
也就是那次,我提出離婚后宋謹言將我囚禁起來。
我為了逃走不小心摔倒大出血。
而彼時,宋謹言正在另一個房子里和許安卿卿我我。
等他趕回來把我送到醫(yī)院時,已經(jīng)太晚了。
我永遠的失去了做母親的權利。
我好恨自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