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話一出,周圍所有人都噤若寒蟬。
耿鑒州一眼看出來,這分明就是顏黛對我舊情難忘,找的借口。
剛打算出口反對,就被顏黛冷冽的眼神止住了。
四樓是員工休息室。
為了節(jié)約成本,樓梯本來就窄。
即使有了盲杖,我走上去時也經(jīng)常摔。何況,現(xiàn)在連盲杖都沒有。
而且如今我這個胃部狀況。
恐怕會被硬生生摔倒胃出血。
但我沉默半晌,有些沒皮沒臉的彎了彎嘴角:
「包養(yǎng)就不用了,就不污了顏老師的清譽?!?/p>
「你給我二十萬吧,要現(xiàn)金!」
顏黛表情錯愕,氣得呼吸聲都急促了起來,我似乎都能聽見她咬牙切齒的聲音。
壓抑著從喉嚨里生生憋出一個字:
「好!」
有了顏黛的承諾。
我開始摸索著走上樓梯。
顏黛不出聲,但不代表其他人沒有行動。
周圍人對我這種見錢眼開的人早就是嗤之以鼻,何況耿鑒州向來看我不爽。
剛走沒兩步,我就發(fā)現(xiàn)樓梯上被人扔了東西。
切碎的水果塊。
濕滑黏膩。
腳踩上去,瞬間失去平衡。我的身體幾乎是不受控地往前栽,膝蓋狠狠地磕在臺階上。
發(fā)出一聲悶哼。
顏黛立馬就想沖上前扶我。
但被耿鑒州一把攔住,嗤笑一聲:
「受不了,就好好走唄。」
「你裝什么瞎子呢!真當二十萬是那么好掙的!」
耿鑒州的話似乎點醒了顏黛,她停下朝我邁去的腳步。
眾人見顏黛不作聲,對我的折辱更甚。
水果、油、首飾各種東西絡(luò)繹不絕地往陡峭的臺階上扔。
耿鑒州甚至砸的是玻璃杯,碎片擦著我的臉過去。
看得經(jīng)理心驚膽跳。
我已經(jīng)記不清自己摔了多少跤了。
每一次摔倒,用手狠狠地扒住臺階,爬起來。
再重重地摔倒臺階上,再爬起來。
身體磕在大理石的臺階,連帶著胃部都開始劇烈的疼痛。
一開始我還會發(fā)出低低的痛呼。
但到后面,已經(jīng)連喊痛的力氣都沒有了。
站不起來。
我只能靠爬,一點點摸索著上臺階。
砸碎的玻璃,細碎尖銳。
一點點將我的身體割得鮮血淋漓。
顏黛氣急了我的倔強,見我如此狼狽的模樣。再也壓抑不住自己的冷靜的假面,朝我飛奔過來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