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瞪向我的眼神里滿是鄙夷與冷漠,仿佛在看一個無關(guān)緊要的螻蟻。
“你先回去吧,等我明天回去再說?!?/p>
他的聲音里不帶絲毫感情。
“可是……”我還想開口解釋,卻被安悅可溫柔卻有力的手拉住。
“哎呀,小妹妹,你看亦寒現(xiàn)在正玩得開心呢,你可別在這個時候掃了他的興哦。等亦寒心情好了,自然會幫你解決那筆醫(yī)藥費的?!?/p>
安悅可的話語里滿是虛偽的關(guān)切,掩不住其中的嘲諷與輕蔑。
說著,她連拉帶拽地將我拉出了房間。
剛一出房間,安悅可就像變了個人似的,臉上的溫柔神情瞬間消失,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得意的嘲笑。
“怎么?你還不明白嗎?我回來了,你這個替身也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。雖然對亦寒來說,那點錢不過是九牛一毛,但他也不想再在你這種無關(guān)緊要的人身上白白浪費了!”
我看著她這張與我有幾份相似的臉自嘲的笑了笑,是啊,我怎么能和這樣的千金小姐相提并論。
她厭惡地擦了擦剛才拉住我的那只手。
“趁著你母親還沒咽氣,趕緊回去見見最后一面吧!省得在這里礙眼?!?/p>
說罷,她轉(zhuǎn)身回了包間。
門關(guān)上的一瞬間,我透過門縫看到肖亦寒正滿臉笑意地拿著酒杯向安悅可遞去,那溫柔的神情是我從未見過的。
5
我踉蹌的回到醫(yī)院,卻發(fā)現(xiàn)母親身上的呼吸機已經(jīng)被摘下,人也已經(jīng)從病房推到了樓道。
“這是怎么回事!不是說明天早上繳費就可以嗎!”我憤怒的沖向醫(yī)生值班室。
醫(yī)生看了看我,冷漠回答:“我們只是聽吩咐做事。”
跪在母親的病床前,淚水如斷了線的珠子。
我緊緊握住母親那雙布滿皺紋的手,心中充滿了無盡的悔恨與自責(zé)。
我恨自己的無能為力,恨自己在命運面前的渺小與脆弱。
我曾以為,只要我乖乖地扮演好安悅可的替身,就能讓肖亦寒一直為我母親支付醫(yī)療費用。
這三年來,我如履薄冰地待在他的身邊,小心翼翼地扮演著一個聽話的女朋友角色,只希望能讓他多為我母親出一分力。
然而我終究還是忘了,自己不過是個替身,一個隨時可以被替代的存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