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等你身體好點,我就帶你去我為你建的畫廊,讓嬌嬌幫你把你剩下的作品運營好不好?”
我的眼睛是被他親手弄瞎的,他卻難受得仿佛肉被刀割。
他樂當(dāng)演員,我也有興致看他演。
等這出戲落幕,我撫摸著手腕處愈來愈沉的疤,點點頭。
祁斯年心疼的捧起我的臉,又吻著我的頭發(fā)承諾:
“你接受就好,瑩瑩?!?/p>
“不要怕,你看不見世界了,我以后是你的拐杖,也是你的眼睛?!?/p>
耳邊縈繞著最熾熱甜蜜的話語。
心卻被安在最冰冷刺骨的水里。
末了,祁斯年才躊躇開口:
“可你剛剛獲得了國獎獎項還沒領(lǐng),以你現(xiàn)在的情況,強行去外界可能……”
“讓姜嬌替我領(lǐng)吧,我記得她之前不還挺崇拜我,還想讓我收她為徒嗎?”
我知道他想為心上人求什么。
“這樣,她以后運營我的作品,也更有話語權(quán)了?!?/p>
——這樣,以后我的粉絲看到姜嬌展出與我畫風(fēng)極似的作品,也能以她是我的徒弟,畫風(fēng)出自同門來遮掩了。
壓抑著心中的惡心,我主動如他所愿。
如此才能在未來博得最大贏面。
祁斯年驚訝于我的識趣。
但可能是過去的我乖順慣了,他沒多懷疑。
直到一條消息從我手邊彈出。
他掃了眼,愣了:
“瑩瑩,你怎么將市外的幾套房子處理了?”
我將手覆蓋住消息,有些哀傷地笑:
“我想趁著眼睛還沒全瞎,將這些房子捐給公益組織。”
“畢竟這些房子,對我一個瞎子來說,太遠了。”
“怎么會遠?”
他被我拐彎了話題,摟住我,語氣盡是憐惜。
“瑩瑩,我是你的丈夫,無論你想去哪兒,我都帶你去帶你去看?!?/p>
“祁斯年,那你帶我去畫廊吧?!?/p>
他表情突然復(fù)雜起來。
“再過些天吧,那里工作人員太多,會影響你恢復(fù)。”
我扯著他的衣角,淚水漣漣。
“你不是想讓嬌嬌管理我剩下的作品嗎?畫廊是你親手為我建的,會保佑我。”
“你就當(dāng)帶我去那里指導(dǎo)一下嬌嬌管理,好不好?”
祁斯年沒猶豫多久,就摸著我的頭發(fā)答應(yīng)下來。
上車后,他從包里取出了一打精致的顏料。
說是給我路上解悶用的。